東九vs.港島文化區(九龍城書節後記)

第二屆九龍城書節剛在一遍歌聲與人影之中完滿結束，第一日便有三千人入場的佳績，攪手林輝好應該鬆一口氣。一系列講座以及幾十多地攤，搶佔書節的風頭，融和創意書院的環境，示範了什麼是民間文化，無聲地掌摑西九。最少他們是這樣想。

高中唸中國文化科，老師說文化的文，古字是紋，即人民生活的痕蹟。自知中文不好，中化老師說的我沒有智慧去考證，但若果文化是人民生活的反映，在人均資產二元分化的香港社會，文化區都應該要有兩種味道。試想在港島又攪個文化區，Fred那套民間文藝在玻璃幕之下顯得有點那個。

要打造「港島書節」，門口地攤至少要換成《上海攤》－－西式加工的傳統唐裝，總覺得傳來陣陣娘味郤反映了香港中西會萃，唔買擺下都好。今朝陳雲說鬼故這一段可以刪走，改成Issy Blow x McQueen回魂遇見鄧達智；駐場樂隊不需要「我們的小機場」，Pop的要Westlife ，Classical的就要配合胡温外交，從歐洲入口；陳強、阿Bu教寫FB不如教寫CV；送走小書商，換入Yohji, Chloe, Giorgio Armani....

喔，這個港島文化區有點耳熟....

伏特加與無產階級聚會

上週六做替工要講一個Movie Talk。費煞思量都想不出點子，便呆在書桌至天亮。就在晨破曉的時刻，大姊SMS狂轟我的電話，投訴她的妹妹為了微薄薪酬竟四十多個小時未睡，把公司、老闆，上上下下都罵過幾遍。內容由行政失當，罵至社會不公、資本主義不仁。晨早的睡意未消，便要與這文化文學高材生辯論，唯有灑一手上早課練成的壓箱功夫--把Jargon與例子似是而非的拼合，再配一把一本正經的聲線。橫豎都辯了，那我便在Seminar播了Michael Moore的Capitalism: A Love Story。

冷戰之後，福山以為資本主義的全面勝利使歷史再新意，便撰《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 Free Press, 1992. ISBN 0-02-910975-2)。不過，自由放任社會總不可以自我完善。大公司大財閥加速地發展－－Economy of Scale 中四也懂。自由市場慢慢地Self-defeat把市場變得不自由。社會分化成兩個不可交替的階層，如黃子華說的牛頓第七定律：「有樓有樓，無樓無樓；有樓可以變無樓；無樓的就一世無樓喇」。Plutomony，這是新自由主義留下社會不穩的伏筆。只不是過冷戰後經濟股市暢旺，沒有人留意。直至Ｏ八金融危機，美國本土受襲，世界才一齊左轉.....

周日，休息。哲學系畢業的名哥帶來了一大樽Finlandia的伏特加，羊奶起司與莎樂美。喇叭揚起John Lennon的Working Class Hero。噢，這是無產階級聚會。在國內自僱的名哥，文藝工作的大姊與一屁股政府債的Ｒ同學，四個青年喝光了大半瓶伏特加，三樽中歐啤酒。半醉的身軀，挺不起，矇矓的視線，迷迷糊糊的，耳後在播Lennon的Instant Karma。

這一晚，是資本家身旁擺尾的青年　向工人革命致敬。

T.Rex: 20th Century Boy

Oow
Friends say it's fine, friends say it's good
Ev'rybody says it's just like rock'n'roll
I move like a cat, talk like a rat
Sting like a bee, babe I wanna be your man
Well it's plain to see you were meant for me, yeah
I'm your boy, your 20th century toy

Friends say it's fine, my friends say it's good
Ev'rybody says it's just like rock'n'roll
Fly like a plane, love like a car
Hold lots of hands, babe I wanna be your man - oh
Well it's plain to see you were meant for me, yeah
I'm your toy, your 20th century boy

20th century toy, I wanna be your boy
20th century toy, I wanna be your boy
20th century toy, I wanna be your boy
20th century toy, I wanna be your boy

Friends say it's fine, friends say it's good
Ev'rybody says it's just like rock'n'roll
Move like a cat, talk like a rat
Sting like a bee, babe I wanna be your man
Well it's plain to see you were meant for me, yeah
I'm your toy, your 20th century boy

20th century toy, I wanna be your boy
20th century toy, I wanna be your boy
20th century toy, I wanna be your toy
20th century boy, I wanna be your toy

學混的清流-A. Wendt x R. Duvall：Sovereignty and the UFO

研究主權問題的同事，傳了一篇Ｏ八年的學術文章給我，題為"Sovereignty and the UFO", 作者還要是國際關係上建構主義學派的開山始祖，Alexander Wendt....

學者嘛，以前讀物理的時候，每個教授都要挑戰社會及宇宙的界限，把人類的前沿再推多一小步。離開科學界，現實社會卻由規律的挑戰，轉為embrace  社會界限，打工仔是，老闆亦是，大學研究的人更甚。難得Wendt在政治哲學的期刊上，在一眾偽清高學者前，小碰學術Taboo--UFO，人格上已經得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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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Wendt, R. Duvall "Sovereignty and the UFO" Political Theory August 2008 vol. 36 no. 4 607-633)

Abstract

Modern sovereignty is anthropocentric, constituted and organized by reference to human beings alone. Although a metaphysical assumption, anthropocentrism is of immense practical import, enabling modern states to command loyalty and resources from their subjects in pursuit of political projects. It has limits, however, which are brought clearly into view by the authoritative taboo on taking UFOs seriously. UFOs have never been systematically investigated by science or the state, because it is assumed to be known that none are extraterrestrial. Yet in fact this is not known, which makes the UFO taboo puzzling given the ET possibility. Drawing on the work of Giorgio Agamben, Michel Foucault, and Jacques Derrida, the puzzle is explained by the functional imperatives of anthropocentric sovereignty, which cannot decide a UFO exception to anthropocentrism while preserving the ability to make such a decision. The UFO can be “known” only by not asking what it is.

http://ptx.sagepub.com/content/36/4/607.abstract

南風窗第23期：美国欲解印巴关系死结

[南風窗第23期 幕后2P]   对于解决印巴多年争议，华盛顿介入的前景是乐观的，碰壁的只是克什米尔独立运动。

奥巴马将于11月访问印度，行程包括金融之都孟买，届时将入住两年前曾发生特大恐怖袭击的泰姬玛哈酒店。虽然这并不代表美方将施压巴基斯坦向印方引渡虔诚军首领（孟买袭击案凶嫌），但对于印度人是个很好的精神宽慰。另一方面，经巴方恳求，白宫同意将克什米尔问题列入访印议题，而一年前中美联合声明提及南亚都令新德里光火，美方当时还把责任推给了北京，现在美方重提新德里忌讳的克什米尔问题，乃是因为印控克什米尔9月份发生了20年来最大的骚乱。从这两个动向可见，美国已开始触及印巴关系的难点和敏感点。此前，外界盛传美国图以安理会常任席位换取新德里同意解决印巴克什米尔领土争端，虽然华盛顿没有承认这个提案，但印度国内已展开激烈讨论。而奥巴马无论在竞选时还是最近接受《时代》访问时，都表示美国在印巴问题上有角色，要认真处理克什米尔地区冲突。

其实，华盛顿最重要的角色，是解决与印巴分别搞单线外交累积的矛盾，以免它们之间内耗。简单来说，美国对印巴有着不同的战略需求，对新德里是制衡中国，对伊斯兰堡是支持阿富汗反恐。在大东亚，美国以日本为内应，倡议在10+3（东盟加中日韩）之外加入印度、澳大利亚及新西兰3国，缔结CEPEA协定，以免亲美的日本在10+3的区域系统上孤掌难鸣。奥巴马首访日本时自称“太平洋总统”，今年趁11月中旬韩国G20峰会和日本横滨APEC峰会召开之机连访日韩、印尼和印度，都只是想明示白宫介入大东亚地区的阳谋。而印度今年连续与韩日缔结EPA（扩大版的FTA）协定，已然成为美国重返大东亚战略的新依靠力量。在阿富汗反恐问题上，如果单以兵员死伤衡量，巴基斯坦比北约及美国还要尽力，单是前线已有约2000名士兵在任务中殉职，可白宫却在近期报告中直言巴方打击极端主义组织力度不够。由于9月份美军武装直升机越境误杀3名巴士兵，巴方借口恐怖分子袭击，暂停了北约补给车队过境开伯尔山口。因此，今年第三轮美巴战略会谈过后，华盛顿在先前承诺的75亿美元民事援助基础上追加20亿美元军事援助，算上8月巴国特大水灾后的赈灾款，奥巴马上台后承诺的援巴资金直逼100亿美元，超过布什在任8年间对巴援助的总和。不仅如此，美防长盖茨还就误杀巴士兵一事向巴陆军参谋长基亚尼当面道歉；国务卿希拉里也肯定地表示“巴基斯坦之外，美国没有更紧密的盟友”；奥巴马更提前宣布，明年将到访巴国。由上可见，对美国来说，印巴都是不可或缺的合作伙伴。可在南亚地缘政治环境中，印巴之间克什米尔宿怨未了，在虔诚军、阿富汗外交、边防驻军、对外军购、核能开发等问题上又龃龉丛生，限制了它们与美国发展更亲密的关系，因为彼此都将美国与对方的战略合作视作对己方利益的妨碍。美巴10月下旬战略会谈上，巴方就对美方的亲印态度暗示不满。会谈本来的主要议题是打击阿巴山区的恐怖分子，但巴外长库雷西突然就克什米尔问题向媒体发表意见，指美巴虽然期望南亚和平稳定，但克什米尔冲突却危害两国的共同目标。白宫希望巴方重点打击本·拉丹友人哈卡尼的恐怖分子网络，但巴方表明只会因巴基斯坦利益制定打击重点。在谈判桌上，巴方积极以塔利班作筹码，向华盛顿换取更大的克什米尔利益。

换个角度，2010年新年印巴互赠核址清单，印度外长邀巴外长赴印观看英联邦运动会，巴基斯坦投票支持印度入选非常任理事国，种种暧昧的举动说明，印巴都不是没有和谈的意思，只是路线及底线的问题，美国从中穿针引线未尝不可。尤其，考虑到虔诚军制造1998年Wandhama大屠杀、2005年德里爆炸、2006年孟买火车爆炸、2008年孟买连环枪击案，都是借口克什米尔问题，印度要维持克什米尔现状的话，还将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巴方要维持东西两条战线也相当吃力，早日安顿克什米尔问题对两国来说都不是坏事。对于解决印巴多年争议，华盛顿介入的前景是乐观的，碰壁的只是克什米尔独立运动。而俄中两国一直在印巴问题上赚枪杆子的利益，无论是实质的军火收入还是以军事利益转换政治、经济利益，克什米尔问题维持现状等同维持它们的利益。如今美国积极介入，中俄两国可不会袖手旁观。

（作者为香港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

俄挾新商貿戰略返遠東

大公報 C04  |   大公評論  |   國際話題  |   By 馮南樓 馮智政 2010-11-01
“莫斯科近兩年開始以俄羅斯為世界中心的思考方式去制定外交政策。安內之後，將其影響力向西歐、中東、遠東輻射開去。其中，新重商主義成為這個階段的外交理論基礎，而天然資源如石油、稀土成為其外交資產。”
俄羅斯總統梅德韋傑夫早前訪問中國，行程之一為慶祝中俄油管竣工。此外，他又到與日本有主權爭議的南千島群島（日稱北方四島）考察。兩則似是毫不相干的新聞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反映俄羅斯將重返遠東。

對華政策四階段

俄羅斯的東亞政策近二十年有多次轉變。蘇聯解體後數年為首階段，葉利欽一邊倒傾向西方。對華方面，由於當時掌權的均為自由派，對中國甚至有負面態度。1994 年起，兩國關係為建設性夥伴關係，但始終不及美俄親密。導致俄羅斯對華政策改變則基於兩個因素：一是北約東擴，令克里姆林宮知道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勢力並不是深交。其次是中國崛起，一方面不能忽略遠東的大國崛起，另一方面借此合作，去平衡西方國家力量。1996 年，中俄兩國關係提升至戰略性夥伴關係。當時的外交部長普里馬科夫（Yevgeny Primakov）提倡多極世界，不再由美國獨大。但美國正處盛世，中俄兩國經濟尚在起步及重建時期，多極世界並未為人討論。

普京2000 年上台後，並未立即強調多極。相反，他先處理好國內經濟問題，然後又將能源公司國有化。後者成為能源外交的工具，這點，我們可從其對歐盟、烏克蘭的外交政策看到。由於油價節節上升，經濟國力日漸穩固，多極世界終於再次搬出台。

石油稀土作用大

外界雖認為梅德韋傑夫蕭規曹隨，但他當選後，歐亞身份得到確立，不再困惑究竟俄羅斯是歐洲還是亞洲國家。與多極世界不同，莫斯科近兩年開始以俄羅斯為世界中心的思考方式去制定外交政策。安內之後，將其影響力向西歐、中東、遠東輻射開去。其中，新重商主義成為這個階段的外交理論基礎。

政治學者薛加拿（Charles Ziegler）指出，新重商主義是以國家為單一個體，而這些個體利用強大的企業和貿易協定去提升其國際地位。過程間，他們會控制外來投資、資金流向，減低來自他國的跨國企業在當地的影響力。與此同時，由於經濟權力集中在國家，所以會以國有化特定企業來作為外交工具，大家熟悉的俄羅斯天然氣公司（Gazprom）就是著名例子。所以，幾年前，該公司向烏克蘭暫停供應天然氣，便是莫斯科向基輔施壓的結果。

另外，與16 至18 世紀的重商主義一樣，天然資源，如石油、天然氣、稀土成為國家的外交資產。所以，國家對這些工業都加強控制，既阻止外資投入，又出錢資助。換言之，石油、稀土的重要性如同兩個世紀前的金和銀，有其戰略作用。

至於剛開通的中俄輸油管，中俄能源公司出資興建不同部分，但不代表俄羅斯的新重商主義不能應用。因為如俄羅斯向東歐弱勢鄰國施壓，只是效果之一。我們必須注意，新重商主義的目的是提升國家影響力。而中俄輸油管的建立，正正是加強兩國在能源上的倚賴關係，令參與雙方的外交方向不至於出軌。換句話，輸油管成為俄羅斯確保兩國關係持續穩定的工具。事實上，中國以往過度倚賴海上運輸進口來自中東的石油，一直存在美國圍堵政策的威脅。分散石油來源，對國家長遠經濟發展是有必要的。

珍惜六方會談機會

另外，俄羅斯要染指遠東的另一原因是不明朗的朝鮮半島局勢。首先，自然是外界關注金正日三子金正恩能否順利接班。因為俄羅斯對朝鮮事態的掌握實在有限，前者自1991 年後，因經濟利益，與韓國走得更近。後者，奉行主體思想，與昔日老大哥日漸疏離。所以，若朝鮮半島現狀轉變，俄羅斯不可能像蘇聯時代一樣有能力操盤。因此，暫時來說，該國相當珍惜解決核問題的六方會談，因為這是難得發揮其在遠東影響力的平台。

與此相關的是美日韓三國近月來的軍事演習，對中國而言，這些自然是挑釁行為。對俄羅斯又何嘗不是？因為遠東軍事勢力失去平衡，對其遠東利益就有所影響。既然美國要加強在該區的影響力，俄羅斯作出反應實屬正常。亞太經合組織（APEC） 2012 年會議將在弗拉迪沃斯托克（Vladivostok，海參崴）舉行，屆時將標誌俄羅斯重返離莫斯科遙遠得很的遠東。

作者為香港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