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則退：香港應進入第二階段兩地關係

by 馮智政、山士奇@Roundtable
(原名:香港角色新探,刊於商報09年4月30日)

不進則退，温家寶總理向香港特首的訓示。自查找不「足」之後，每次特首遇中央會面，港人都樂於猜度中央的心態。這一句不進則退有人認為是曾下台的先兆，又有指為香港經濟發展的預測。無論如何傳譯，不進則退都難掩其零和或競爭的本質。雖然温總認為香港地位是「不可取代」，但不進則退這一詞已否定了以前滬港同根、不打自己人的論調。中央政府已定性滬港兩地的競爭關係。

香港未能連接中國與世界

自香港航運業失守，上海銳意發展金融中心，香港已經響起邊緣化的警號。「背靠祖國、面向國際」，這句在1997年被演繹為香港的兩個最重要的優勢──歷史遺下的文化和制度，加上內地生產基地與內需市場。回歸首十年，香港政府將政策二分為內地事務與對外貿易，嚴格遵從基本法第二章(中央和香港特別行政區的關係)與第七章(對外事務)的分類與指引。每當兩地要合作的時候，特首便親身向中央提出要求，例如開放自由行、簽訂CEPA、人民幣貿易結算等。這一種明確的內外二元分工，清清楚楚不會牴觸基本法的灰色地帶或中央政府的管治底線，政治風險甚低。對於特區政府與公務員團隊而言，這一套安穩的政治思維十分適合回歸首十年。

不過，這內外割裂的思維本身就與中央及國際社會的期望有落差。馮某有緣為Powersoft顧問作香港與東南亞國家的地區對外關係的研究。與外國商會與領事對談中發現，國際社會香港有三個主要的期望：一）作為外商的金融中心；二）作為投資中國的基地，及三）作為國際社會向中國宣揚國際價值的特使。同時，中央政府對香港也有三個不言而喻的期望，一）作為中國的金融出口；二）作為向台灣示範一國兩制的模板，及三）作為中國與世界接軌的橋樑。在分割與被動的一國兩制之下，特區政府成功上述期望的第一項。不過，以今時今日，保守的香港政府來說，要主動地連接中國與世界，又或是積極做中國的國際通，也被排至下屆特首的議程了。

試破內外 割裂思維

事實上，香港部份高官或政治人才(或稱政客)有意無意之間打破內外割裂的思維。嘗試以香港特殊的國際地位或港英後殖文化，替中國或代表中國作「非外交卻有外交含意」的對外關係。無意的有，被征召入G20中國代表團的陳局長與任總為中國在國際經濟金融問題上當顧問。有意的有：行政會議召集人梁振英先生多次為金融風暴下的中國經濟撰文，又主動研究中港航運業分工。不知有心或無意的有，曾德成對台的宗教外交，曲線代表一國兩制發言。加上，外國商會，NGOs與基金會在香港擁有自由與法制的保護。香港比上海從一開始已擁有視野及制度的優勢。

這些年來，摸著石子過河的政府還在探索中央與特區的底線。十年過後，中央的溺愛加入「不進則退」的競爭原則。失去昔日香港精神的骨氣，加上少做少錯的打工政府，總不能再向中央「攤手板」。眼看昔日的太平紳士，墜落為飯來張口、錢來伸手的花子，香港如何不能不退。特區政府或下一任特首應該積極替中國、代表中國，甚至Hi-jack中國來增取香港的國際地位，

馮智政為Powersoft顧問有限公司資深研究員

山士奇為Roundtable研究員

「八十後」看「八十後」：我要賣身，又賣子宮！

據韓國媒體報道，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日的小兒子金正云已經進入朝鮮國防委員會工作。分析人士認為，盡管他目前擔任的職務級別非常低，但是這可能是他成為金正日接班人的開始。朝鮮統治以先軍政治為綱。金正日1995年元誔視察蟠松哨提出先軍治，一切以軍事工作為先，一切以軍事工作為重。推而廣之,金氏政治理念以軍人精神作主軸。強調軍人無私的付出與優越的地位。人才管理上，金氏兩代都有濃厚的軍人背景，現任管治班子又多兼有軍隊或國防職位。可見，上位之路已為金正云舖好。

香港的八十後小子努力做Banker, Fund Man, AO...入MNCs, Big4, ....每天工作09:00am to 03:am. 為的都是為了四十歲時可以M-class與月入100k。有中國有誰不知，氏族的優勢。內地互聯網近日熱傳「80後中國年輕女富豪榜」，內裏十大富豪全是20多歲即已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擔任大公司董事、總裁等要職。天上人間，女富豪不只以金錢包你一世。Helena Rubinsteiny說過 "There are no ugly women, only lazy ones"何況是勤力又有錢的。年歲僅22「少女總裁楊孟飛」更是天之嬌女。襛纖得衷，脩短合度，不是容醫的功勞。延頸秀項，皓質呈露，神仙水也造不到。丹脣外朗，皓齒內鮮，誰不要這動人一吻？明眸善睞，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金氏么子出生於1984，比小弟大兩年，而楊總又細小弟一年。港男玩不了核彈，又沒有銀彈。做個午夜牛郎嗎？看一下牛郎網，又上141。網中人勞動個幾小時，都最多只有二千多元。小弟雖然體能不合格，但工作勤奮。一日做三個客、一月做足廿五日、年接八百七十六個客都只是有一百七十五萬二千元年薪.....唔食唔花都要做十幾年才可以買一幢貝沙灣..兼比唔起管理費....

父母自小教落：笑貧不笑娼，不無道理。

以色列橙色危機

(刊於信 報2009-04-25)

「撤出加沙是個錯誤！」一名大學生示威者道，「以色列是我猶太人的！」。4月13日，以色列動用上百名警察控制以色列加沙邊境史德洛特鎮（Sderot）的右派示威。一群群原住在加沙 Gush Katif 的猶太青年聚集城鎮中心，發起橙色愛國運動，行為比中國憤青更憤青。 具體來說，身繫橙色絲帶的猶太青年，要求新政府重新佔領加沙，並且期望以軍會進行第二次鑄鉛行動，空襲哈馬斯。 比起網壇上的「一人一口水，淹沒台灣」、「看日本電影雪國恥」，這些猶太教正統派的錫安主義者及其子嗣更言出必行，打算舉國旗、列隊陡步入加沙。機緣巧合，筆者因 Roundtable 的實地研究到訪史德洛特鎮，並跟進有關撤出加沙計劃的訪談。 期望鷹派改變 「Change, I believe in」不只是美國奧巴馬的口號。筆者採訪史德洛特鎮居民，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說，「未來應該會好一點，因為內塔尼亞胡的強硬手段會對抗阿拉伯人。」這時筆者才發現已來到以色列鷹派的票倉。「Change」，由六、七十年代軍事衝突，轉到奧斯陸條約和平路線，再轉到2009年的右翼政權上位。在小鎮中心，居民不只對中間偏左的前進黨失望，而且將敵視的目光放在整個阿拉伯民族上。 在鎮上所有的訪問之中，沒有一個受訪者以「哈馬斯」、「邀進分子」等字眼稱呼襲擊者或敵人，而將之統稱為「阿拉伯人」。自小在鎮上長大的女大學生更明言「只有軍隊可以保護我們」。幾百枚的導彈射向史德洛特的民居，超過百分之三十的鎮民無奈地離開家園。留下來的鎮民只期望政府以強硬政策對待亞拉伯人，才能解心頭之恨。 　　可能對以色列極右派的種族歧視言論及態度，大多數人都會嗤之以鼻；同樣是已發展國家的以色列，國民不但沒有對種族分化言論反感，極右派──「我們的家園黨」更成為議會第三大黨。可見，鷹派的票源不只是來自對前總理失望的晦氣票而已。 孩子跨省遊行 　　當日的遊行號召全國前 Gush Katif 的居民，一小撮來自西岸 Beit El 的女孩亦應邀而來。勇敢的女孩子繫着橙色絲帶，自發的跨越百多公里來到史德洛特鎮。 手持自製橫額，打算徒步遊行至加沙舊居。大批示威者容易被警方阻截，所以女孩子們離開大隊打算抄另一個路口闖入加沙。我們尾隨女孩們來到史德洛特鎮邊界──三十四號公路，距加沙剩下個多小時路程。誰不知（或「有誰不知」），軍隊與武裝警察早已在此等候。女孩一越過公路便被警車攔截。女孩們與警察爭執一輪之後，惟有逗留在三十四號公路橫巷。未幾，多名持搶軍人來到，孩子們只得打消偷入加沙這念頭。 既近且遠的家 離開家人、穿梭百多公里的女孩，在距終點不足一里被迫提早回家。對結果的失望及對軍隊的恐懼，令她們哭不成聲。來自美國的新移民 Moshev 與我確定警方暫時不會拘捕她們之後，筆者便與同事離開了。 雖然我與遊行人士持不同意見，更不願見到心智未成熟的小朋友參與政治活動，但這些青年及小朋友的行為不禁為未來以巴和談添上悲觀色彩。「回家吧！」Moshev 對失望的女孩道。「家？我的家在對面啊！」

從另一角度看朝鮮射「星」

馮智政@Roundtable
刊於2009-4-20《大公報》
「虎毒不食子」，一代狂人領袖再狂都不會留下爛攤子讓兒子善後。4月9日金正日第三度連任朝鮮最高領導人，同時還播發舞水端里火箭發射現場拍攝的照片。不過，朝鮮領導人龍體欠安的消息幾乎已被外界肯定，畢竟金氏已68歲高齡。雖然國際新聞媒體自2008年9月才留意到金氏的健康問題，但自己知自己事的金氏卻不會遲至今日才考慮繼承的問題。哈佛大學教授Robert Putman曾以兩層理論論述其國內政治及國際政治。同理，筆者大膽「假設」，朝鮮繼任人問題是退出六方會議及近日發射衛星的前因的話，讀者或會對朝鮮衛星發射有另一番的見解。

朝鮮政府意向充滿矛盾

朝鮮於2000年引入韓國資金發展金剛山，2002年與日本簽署《日朝平壤宣言》重新開始朝日外交，2008年朝鮮重啟新義州計劃進行經濟改革，近年又首次與英國等歐洲國家建交。種種跡象反映出朝鮮經濟改革、外交正常化的意向。令人咤奇的是，金正日一面向國際社會示好，另一面多次做出惹人懷疑的行徑：2006年朝鮮核武試爆，展示其為核武擁有國；上周發射導彈（朝稱：為衛星）更示意朝鮮的核武對東亞的攻擊力。

國際層面的矛盾源於國內政治的需要。站在金氏的角度，讀者或會諒解其領導的思想。回顧金氏的一生，金正日出生於戰爭年代，經歷軍事洗禮，其領袖魅力及果敢判斷力不容置疑。特別的是，金氏亦是朝鮮半島有數的導演。1985年電影《平壤怪獸》（Pulgasari）疑是由金氏執導，以批判西方及韓國資本主義，宣揚人民集體力量。軍事領袖、演藝總統並不罕有，但兩種才華兼備的金正日卻是難得之才，也是其「理性非規則」外交手腕的根基。

太子正男本是最合理的金氏繼任人，但其生活一直備受批評。2001年試圖用假護照進入日本敗露，而令其父蒙羞。 *有指，正男因評論中國改革而更被指為革命的叛徒，甚至受到後母高英姬排擠。雖然正男正力爭太子地位，但北韓反金正男勢力不容小覷。二子正哲繼兄出事後被視為最有可能的接班人。得到「偉大的母親」高英姬支持的他，但被金正日認為他「像個小女孩」而不是做領導人的材料。三子正雲正好坐收漁人之利，而且生性如其父。不過，只是一名廿五歲青年的他，能力同經驗都備受質疑。太子之位誰執，仍是東亞謎題，但無論是誰掌北韓，子都無德無能像其父一樣實行「理性非規則」外交手碗。可見，外交正常化是北韓未來道路 * (*為被刪部份)

六方會談變成交易場所

可惜，外交正常化及維持金氏導領，需要大量經濟與政治本錢。金氏要為其子打造執政環境，高價收購政治本錢是首要工作，而朝鮮在東北亞最值錢的就是他的核威脅。如將六方會談用商業談判的角度看，也許可見端睨。

首先，2002年朝鮮宣布發展核武時（不是在發展核武之後），便要求與美對話，可見朝鮮發展核武不是以國防為目的。可惜2003至05年的六方會談進展緩慢，口水對話之後只留下口頭承諾。賣方見出價甚低，便來個「地下驗貨」。試爆之後，各國重回談判桌時，以五萬噸重油、解凍金氏資金、朝日、朝美外交正常化為寧邊的核設施去功能化「落定」。2008第六回第三階段會談之後，由於平壤拒絕在核設施進行驗證的方法上達成書面承諾，以致六方會談陷入僵局。四月之後，朝鮮發射火箭引起區內局勢緊張。如上理，這火箭可能不是國防的威脅，所以中國要求六方保持冷靜克制，不無道理。更有可能這「火箭」是朝鮮的另一件貨，甚至只是一次貴價的議事廳鐘聲：Call Meeting而已。朝鮮外務省四月十四日在平壤發表聲明，宣布退出朝核問題六方會談。

遁入金正日的眼球，見金日成廣場不倒的金像，遍地深紅的金正日花。回頭一看家中三子的近照與新聞。沒有人知道一代政治領導的健康，又沒有人清楚一代外交奇人的思緒。究竟筆者真的是比擬不倫，還是大膽推論，連筆者都沒有十足把握。

作者為Roundtable香港國際研究學會研究員

留在以約之間 [走訪以色列之一]

聞說，以色列擁有全中東最強大的空軍。在敵對的阿拉伯國家包圍之下，絕對空權支撐了猶太人的國土。不過，我所乘搭的皇家約旦航空也許不甘伏於以軍的技術之下，以氣流作樁，交了幾個套路，有次還嚇得空姐在走廊跌坐。眼前浮現大量流體力學的方程才明白物理學位不能教你生存於空難。「你贏了！」我心想。「我只是做以巴衝突的研究。我是無辜的。」

十二小時的航程有驚無險來到Tel Aviv Ben Gurion機場。經半小時關口檢查之後，終於友人會面。半小時關檢其實可以省，如果你不是黃種人（很少亞裔來訪以色列）；或，你否認你是記者（我都只是想試下小刊總編發的記者證有沒有效而已,結果是自討苦吃）

由香港走到耶路撤冷東部，下榻巴勒斯坦人開設的旅館。一街之隔，HaShelom大道曾是以色列及約旦的國界，耶路撒冷亦曾是1947年聯合國分治議案的國際城市，不屬於約旦人或猶太人管治。自1967年六日戰爭之後，以色列佔領約旦的東耶路撤冷及西岸，又在1980年通過《耶路撤冷法》，定明耶路撤冷是一個完整及團結的以色列首都。雖然聯合國否認了耶路撤冷的完整主權，但未能阻止以軍佔領。繼而，以色列政府以懷柔手段吸納當地阿拉伯人，定立以藉阿拉伯人的居留權及國民資格。不過，以藉阿拉伯人的身份「特殊」。雖然政府可以列舉大量法理依據，但這小數族裔常被取消居留權而不另行通知。家園被毀、政府迫遷，很多阿拉伯居民拂袖而去而到西岸當難民。流血暴力衝突是城東另類逸事。由此角度，香港的市建局已經算是有點人性。

的士停在大馬士革城門。門前是穆斯林小販的領土,衣食住行所需之物羅列在你的面前，唯欠缺的是價錢牌。My Friend, I want to sell to something，簡單直接得難以婉拒。沿Nablus Road走是東耶路撤冷便是巴勒斯坦人的菜市場。我住旅館便藏在蔬菜市的橫巷。

回頭一看，金頂隱若在城牆頭。日暮的斜陽照在聖殿山上的金泊，照亮東西耶路撤冷的交界。左面是巴勒斯坦的城區，右面是猶太人的市政府?。空氣夾雜傳統阿拉伯咖啡的香味，眼前看見環城單軌列車的工程。「Japanese? Taxi, Tel Aviv」的士司機的突如其來叫囂，提醒我回到2009的現實生活。

圖攝於：前以色列及約旦的國界HaShelom大道